台鐵表示,將持續強化車輛、號誌、軌道等維修措施,並規劃老舊設備更新,進一步提升設備可靠度,降低事故發生率。
下面的線代表攝護腺癌致死率,相對較無變化。Photo Credit:經濟新潮社 現在來考量美國男性中,攝護腺癌的診斷率與致死率。
千分之一或二的少數男性術後在醫院死亡。在右圖中,癌症確診人數增加,但癌症致死人數並未上升。接受放射療法的男性中,大約15%在排便時有「中度或重度問題」,通常是疼痛或急便。攝護腺癌的手術(根除性攝護腺切除手術)目前已知可能會有危害:大約50%男性會出現性功能障礙。該手術是用來治療因攝護腺肥大而排尿困難的男性(稱為良性攝護腺肥大症〔BPH〕),主要是刮除靠近尿道的攝護腺部分組織,以便尿液可以順利排出。
被過度診斷的患者完全無法受益於治療,還可能因癌症治療而嚴重受害。兩相對照後,上面的線看起來較像波動劇烈的股市,而非群體中潛在罹癌人數的指標。媽媽曾經叫我皮普,叫了很多年,但我始終不曉得我們是否所見略同。
於是,我任她翻譯我的故事,任她篤定下筆,在筆記本裡留下藍色的字跡。房子在她身後似乎傾斜、明亮過了頭。她這人想法一堆,老說:「我對什麼都有意見。她兩眼圓睜,脖子微微泛紅,筆跡潦草輕快,有如飛沫,記下我說的每一個字。
我變性後,她有一回反常喊我「小毛頭」,我才想到或許對她而言,我和皮普的相似處就只是這樣而已。」 帕珂還對這麼晚走路回家很有意見,而且我知道為什麼:我們朋友發現床底下躲了一個男人,她被這闖空門的綁在椅子上,大白天莫名其妙臉上挨了一拳。
但我不期望有人能夠理解,當我在皮普那悲慘浪漫的希望裡見到自己的影子時,身體瞬間活過來的那種感覺。那天晚上的霧是最糟的,感覺吸進去就黏住了的那種。我感覺一顆心倒懸著,只要目光和母親交會,就驚惶得無法呼吸,感覺她就像個陌生人。「實話實說就好,」母親跟我說。
「街屋呢?」 「磚造的悶死人,木造的很可愛。那天晚上她很亢奮,手裡抓著裝了一雙新鞋的塑膠袋耷在肩後。她天馬行空狂酸濫罵,純粹為了好玩。我捏捏她的手,嚇了她一跳,目光直直望著我。
我不希望她跑去調一杯特烈的螺絲起子,在天色將暗時把燈關了。我要說的不是那種故事。
我們走路是因為窮得搭不起小黃,因為沒本錢害怕(對我來說那就是不害怕),但主要是她心情很好,而我說服她走路回家。直到今天,我依然難以描述事情最糟當時那鹹澀的驚恐、僵住與分裂,難以道出我如何失去身體,如何將身體的雙重失去縫合為一。
只要有《遠大前程》的潮濕紙頁為伴,我就不會寂寞。要到很後來,我身體構造的複雜事實才讓我如坐針氈。於是我開始說起父親伸來的手指,在泳池,在前往舅舅喪禮的車上,或週日午後她去採買而他讓艾莉和史考特窩在電視前,知道不會有人來救我的時候。我們沿著四十街走,我抬頭挺胸走著,不去管自己心慌慌。生態系不能沒有牠們,腦袋很聰明。我當時不懂她的意思,現在明白我們那時就快破產,而她想將我父親和我們永遠拴在一起。
雖然南方的禮節讓她收斂不少,但情緒一來還是跟刀子一樣利,而且你很容易就被掃到。她數落起人或許毫不留情,但其中懷藏的慈愛卻清楚得令人不忍卒睹。
雖然皮普失敗了,但我敬佩他不屈服的信念,喜歡他相信著什麼。我有預感說了只會讓她眼裡蒙上一層罪惡感,讓她緊張,關上耳朵。
當時她人生正走到法國新浪潮階段,一頭短髮外加條紋衫的裝扮又恰好適合她,看上去就像高達電影《斷了氣》裡的珍.茜寶,一雙藍眼又大又圓。我生理是女性,這是事實,而我自認為男孩,也說得過去。
我坐在衣櫃裡朝牆壁扔鞋子,有如小鹿在我家後面的林子裡奔馳,挑選一樣小東西,寄望它,死守著它不放。那些筆記被她整整齊齊收在一個檔案夾裡,她說這能保證我們永遠不會餓肚子。回到奧克蘭,從捷運站走回社區路上,帕珂開始講起她對女人就該相夫教子那一套的不爽。我親眼看過她把一個講話騷擾她的傢伙罵成縮頭烏龜,照三餐罵一個白爛室友豬頭賤貨狗屎蛋,不到一個月就讓對方包袱款款不知所終。
如果說我小時候有學到什麼,那就是想怎麼做就要表現出來。我們在舊金山混了一天,四處遛達,還看了一齣關於三代女人的戲劇,我們不是很喜歡,感覺那種劇永遠在講三代女人。
但就算當時我也明白大多數人說這句話都不是真心的,所以我沒有跟她說那天客廳發生的事,沒有說我是如何作嘔,他的味道是多麼噁心,而我又是如何用水和肥皂反覆洗嘴,卻怎麼也洗不去他的味道。我的童年是巧克力牛奶,是科展和露營,是不讓爸爸的濁熱呼吸沾上我生活其他事物的儀式。
那就是活著的滋味:乾乾淨淨泡在圖書館借來的書中,一個我能理解的世界,鼻子裡是濃濃的肥皂味,肌膚觸碰著浴缸的粗糙底部。十年感覺遙不可及,是我年紀的一倍,但已經足以寄託希望。
或許吧,但別以為我早就預知一切。雖然父親會對我伸手,但我的生活裡有詩,有游泳比賽,此刻我卻不曉得自己究竟會失去什麼。日期是為了紀錄,她說。十年後就沒事了,我在心裡向自己保證。
文:湯馬斯.佩吉.麥克比(Thomas Page McBee) 奧克蘭:二〇一〇年四月,廿九歲 關於帕珂這個女人,你需要知道的是這些:她哼歌像有魔力,會隨著步伐大搖大擺,還有她的鬼靈精怪和罵人不眨眼。你只要知道:事後我會窩在浴缸裡看書,直到我小小的雙腿、兩手和軀幹回來。
艾莉、史考特和我各差兩歲,可是感覺我們三個就像住在三個地方,有著三對爸爸媽媽和彼此分離又毗鄰的童年。我沒有告訴媽媽我的浴缸儀式。
然而,最後保住我們性命的不是故事,而是我的沉默。匹茲堡:一九九〇年,十歲 「你什麼都可以告訴我,」母親對我說道。